中文妹與我續集(2)

小貓的煩惱之一

"我真的很慌,我真的很擔心畢業後我到底能做什麼工作,我今年三十歲了,看看報紙的分類廣告,都是要求25歲以下,而且老闆看我這樣一定會覺得我不久後就要結婚了,一定不會錄用我"

難得給人感覺非常有自信的她居然也會有這種無助的時刻,我的腦袋持續在轉.

"幾年前也是在外面工作過,在衛浴器材的貿易公司,一個月兩萬二的薪水,還要搬貨,弄到我脊椎受傷,花了兩年的時間復健,從此不能穿高跟鞋...重新回到學校只是一種逃避..."
(當然這段話並不是一次說出來,而是問答中她陸續說的內容)

我發現我必須中斷她的消極想法,其實我說了很多,比較關鍵的整理如下...

"真實情況不並如妳想像中的這麼沒有希望,面試並不代表一切,只要妳對自己有信心,能把工作做好,負責任肯學習,讓老闆可以放心,這才是最重要的!"

"妳何必跟自己的年齡過不去呢?好吧,那我問妳,妳可以回到20歲嗎?答案是不能,那麼妳何不面對現在的自己,把握當下好好計畫呢?"

當然,這樣講真的蠻沉重的,腦袋持續在轉,就我跟家裡那兩隻母老虎相處的經驗,我發現我必須學著怎麼哄哄她

"妳這麼漂亮,老闆喜歡妳都來不及了,而且,我覺得妳兇起來的樣子很像老師喔,妳可以考慮去補習班當班導師啊,環境單純,不然當幼教老師,美語補習班教小朋友這也是一個出路啊,妳這麼可愛一定很受小朋友歡迎,搞不好喔小朋友的家長知道妳還單身說不定會幫妳介紹一個竹科新貴呢?"

終於她笑出來了,然而我心頭卻開始擔心,這樣下著雨的寒冷夜晚,她一個人在租屋處胡思亂想,我真的很擔心.

小貓的煩惱之二-->又是結婚的話題

"其實我根本不是什麼小公主,你會不會對我存有太美好的幻想?就因為我給你的初次印象感覺像著嬌滴滴的富家女嗎?"

這...我突然無言以對.

"一般的女生到了三十歲,都會覺得自己如果沒有對象沒能這兩年內把自己嫁出去,那很可能就沒人要了,可是我不會這樣想,因為我想照顧我的爸媽,我還想要有一番成就,我還想要出國...."

我發現再不講話她又開始了.

"同學,我跟妳說,覺得妳像個小公主那純粹是因為妳給我的感覺,跟妳家有沒有錢根本沒有關係,就算妳家住茅屋我也會說妳很美麗,氣質像個小公主,當然,我....承認我的確是喜歡妳的,但像現在這樣保持距離的關係,維持現狀也無妨..."

我就這這麼奇怪的一個人,當不想去得到後,反而很多話都很有勇氣可以很自然的說出來,而不是糾結在心頭胡思亂想.

小貓的煩惱之三-->曾經是小公主?

"我還要跟你說一件事情"

什麼,自從上次被她的身分證嚇到後,還有其他的,我想到 :
1.她曾經結婚後離婚,
2.我不敢多想.

"別這樣,自從上次被妳身分證嚇過一次,妳還有其他事情要嚇我?"

"那你也可以選擇不要聽..." 趾高氣昂的小貓今晚難得變得很溫馴,這話聽起來頗哀怨.

"好吧,妳說吧,我...就選擇一次嚇倒吧..." 我做出了原本就會做出的妥協

"我之所以打算單身的原因有很多,有主要的跟次要的,其實你說的沒錯,我曾經是小公主,可是幾年前家裡經商失敗,現在還欠銀行一千多萬,全家包括我爸工作收入每個月都要交付一大部分給銀行,我之前上班也是要把不是很多的薪水交一部分回家幫忙還債,銀行就是要拿到錢,家裡可以賣的房地產幾乎都賣光了,因為銀行的關係目前家裡就是維持在這種餓不死但也過得很苦的狀態..."

"像這樣,我能有什麼可以結婚的條件,而且我爸媽身體不好,我打算照顧他們,而且我還有自己的理想,不想有所牽絆..."

再怎樣運轉快速的腦袋,這時候都停機了,也難怪,我一直以來就有個問號,為什麼這樣一個天真美麗且看不出年齡的小公主樣的女生,說話都會讓人感覺到一種重量,原來,到此刻這個問號繞了一大圈有了答案...

除了這她也提到了 ,

"我不打算生小孩,所以我根本不想結婚,生小孩後會變胖變醜"

"那多可惜啊,妳這麼漂亮生出來的小孩子一定很漂亮的!" 為了緩和氣氛我還是要逗逗她

"反正就是不要" 小貓發出了怒吼

"好好好...那我們不生我們不生" 我繼續逗她

"誰在跟你我們不生啊..." 終於她還是又笑了出來

又是呆若木雞的開始


至於中文妹與我會不會再有續集,就順其自然吧.

中文妹與我續集(1)

本來我以為"中文妹與我"不會有續集了,開學後,斷斷續續的聯繫到也累積了足夠的材料可以把續集寫出來...

托福教材

上次吃完飯後,中文妹表示如果我也有興趣,她願意幫我準備一些托福的教材,我是這樣想的,其實原本就有想要加強英文聽說能力,不然碰到老外怎麼落都是那幾句,也怪窘迫的.

上個禮拜開學了,又是選課又是新課程也讓人好不忙碌,就在開學後的某天下午,我出去騎腳踏車減肥喘吁吁回來準備悠哉悠哉洗澡上學去時,突然手機響起

"學長,你等一下可以早點到學校嗎?我資料準備好了要給你",電話的另一頭是中文妹帶點緊張的聲音.

"不要,我才騎腳踏車回來而已,還沒洗澡,而且,不是說好要跟我約會順便跟你拿教材嗎?" 越是沒有想妄的對象,我反而可以自然而然多虧幾下.

"你到底要不要啦,我才剛下班而已耶,連晚餐都快沒時間吃了!!!" 小貓不耐煩開始喵喵叫了...

我腦袋轉了一下...

"這樣好了,我馬上去洗澡,現在是五點十五分,你六點在進善亭等我,對了,麥當勞好不好,我也還沒吃飯我買麥當勞去"

"哪有人這樣的,帶麥當勞來進善亭吃飯"

"要或不要?"

"好啦,你買米漢堡好了,那個我還沒吃過"

嘿嘿,女人就是女人,就是會使個性子兩下,不過我興頭一來也皮得跟小孩子一樣,唉,今年虛歲都三十一了.

2/25 星期五晚上

拿到了她準備的光碟片與課本後,接下來的幾天我騎腳踏車時聽的mp3從electronica舞曲變成英文聽力測驗,說真的,托福的教材沒有想像中的簡單,不是看看hbo聽得懂對話就可以臭屁說我聽得懂英文了.

晚上九點,我發了通簡訊給中文妹

"希拉蕊史旺演的一部電影-登峰造極,是一部很難得以女生為主題的運動勵志電影,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

因為我根本沒有把握中文妹會答應,而且我也不喜歡打電話過去然後

1.沒接-->會讓我心情低落
2.拒絕-->這會讓我心情更低落

當然,要說這是想追她嗎?其實我好像沒有很確切,或許是小別勝新婚的新鮮感,而以前初次印象所累積的好感也慢慢再度浮現...

至於這通簡訊是因為我想去看"登峰造極",而且劇情的內容讓我聯想到之前中文妹一直掛在嘴邊的兩性平等,因此我想找她一起去看,因為一定可以帶來很深刻的討論,我喜歡討論電影,這是難得的興趣,當然前提是要有人可以跟我一起討論.

發了簡訊後,我看著手機發呆,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我坐在書桌前,發現我還是老毛病不改,我到底在期待什麼,算了算了,早點睡覺去,卡紮睏卡有眠.

2/26 星期六早上

天殺的一大早隔壁棟大樓就在用鑽孔機在敲敲打打,真的是有夠吵,這下子家裡沒辦法呆了,我決定做第二次嘗試,一樣是簡訊,對象一樣是中文妹

"我家隔壁在敲敲打打很吵,一起出來念書如何,順便跟你請教托福教材的內容"

然後,我看著手機發呆,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要命,我發現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牛牽到北京還是牛,想出門偏偏在下雨,只好拿起一本 programming windows,用不熟悉的C程式碼來麻痺自己.

2/26 星期六下午-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

"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花兒謝了有再開的時候,但是,聰明的妳告訴我,我要怎樣妳才會有回應呢?"

我傳了這樣一通很沒營養的簡訊給她,算是一種消極的抗議,然後,我就不再想邀約她了.

2/27 星期日晚上十點 -你可以打給我嗎?

"你可以打給我嗎?"

外面正傾盆大雨,我面對著電腦螢幕持續用programming windows的c程式碼在虐待自己,突然丟在書包裡面的手機傳來了簡訊通知的聲音,一看,怎麼會是這樣的內容,我帶著擔心撥了電話

"林同學嗎?怎麼了?" 我無精打采的問著

"學長嗎?沒什麼事情啦,我昨天回家,今天就來宿舍了,只是突然很想找人講話...." 她的聲音帶著無助,像隻可憐的小貓捲縮在牆角,她租房子在外面,三天的假期星期日就來,當然同學朋友什麼的不是回家就是窩在男朋友或女朋友那,傾盆大雨的夜晚,說實在的是一個讓人感到孤單與無助的無奈時刻.

"學姊,拜託喔,你大四我大三,而且你還比我大兩個月喔?" 我故意逗著她

"哎呀,可是人家就覺得你感覺很像學長嘛..."

"燕子去了,有再來的時候...." 我故意這樣自言自語

"我這不就是給你回應了嗎!" 語氣中有些著急...

"唷唷唷,原來我只是一個沒有人可以講話時排解寂寞的對象...." 我更故意了...

"那如果你不想跟我講話,那就這樣好了" 無助的小貓生氣了?

"別這樣啦,因為我覺得妳是個可愛的小公主,像個小妹妹一樣想逗逗妳嘛,那這樣好了我們可不可以用一個比較省錢的方式來講電話"

"好,那我到外面走廊打電話給你好了"...

待續->接下來的內容,請看續集(2)

中文妹與我

跟中文妹認識是在上學期的體育桌球課,長髮的她來上體育課時總是把頭髮盤起來夾著,白皙的皮膚加上修長的身材,再加上那有點呆呆的神情像個小公主般的氣質,又像是隻剛睡醒的小貓,讓人禁不住想捧在手心上呵護,雖然這呵護很可能會逐漸演變成限制級的內容,實在很難想像這樣清純的臉孔與瘦高的身材該"胖"的地方也很毫不客氣的"胖"的很...很...等等,我去拿張衛生紙...

像我這麼一個糟老頭樣的老學生,體育課總是與固定那幾個少數族群的男生湊合著打球,有時候碰到剛好落單,也只好當一棵老實樹靜靜的種在牆角,偶爾偷瞄一下中文妹,以及殺球很兇像個小精靈般的麵包妹偶爾會經過踢我兩腳要找我單挑.

至於怎麼跟中文妹開始互動的,應該是體育老師發給大家一張清單要累積對打成績開始的吧,也很好玩就這樣中文妹突然跑到面前,

"學長,可以跟你一起打球嗎?"

等等,我還沒會意過來,什麼,打球,這...這不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嗎?雖然你們可能會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要闖進來.. -_-

讓我們快轉一下吧,轉到昨天晚上,有時候真覺得老天爺在開我玩笑,每當我很期待的時候,迎接而來的就是落空,就在心灰意冷而且是不帶任何一絲ㄧ毫期盼的絕望谷底時,心境也慢慢的轉變成比較自然而然的狀態,而這狀態似乎也讓人可以客觀與冷靜,就像是個旁觀者般看著每件事情.

這是第二次跟中文妹約會了,第一次約會是她要答謝我故意在三場比賽以一比二輸給她,這次的約會則是歷經了我與她鬧彆扭後,以及這段時間起起伏伏後告一段落中場休息後的一次純粹的約會,同時我也不抱任何的想法與期待,腦袋完全一片空白赴約.

趁著記憶還深刻寫下這些對話吧,說時在的真讓我好那麼震盪了一下,繼續往前快轉.

******驚訝******

中文妹給人感覺就像個二十歲出頭的女生,笑起來的樣子感覺更純真了,尤其是眼睛彷彿也在笑,燈光下的笑臉更讓人覺得愉悅,那明亮的雙眼似乎藏了好幾顆從天上摘下來的小星星跟著一閃一閃.剛認識她的時候她自我介紹是70年次的,說真的這不用懷疑,甚至你可以說她高中剛畢業我都相信.

很辛苦的吃完火鍋後,我懶懶的有一搭沒一搭回著她的話,突然她冒出一句,

"把你的身分證給我看"

我根本不想去思考,就從皮包拿出來給她看,

"你要確定我是未婚嗎? 拿去拿去" 我面無表情的說著.

突然,她也從包包裡面拿出她的皮包,然後拿出一張...一張看起來好像也叫做身分證的東西,遞到面前順手接了過來,先看看照片,然後視線很自然的往左移...移,什麼,我沒有眼花吧!這一行字清清楚楚列著

民 國 64 年 2 月 4 日

什麼,原來中文妹妳跟我同年,而且還比我大了快兩個月,也就是說今年民國94年,我們兩個都是已經30歲的人了.

我拿著她的身分證然後呈現一種成語中叫做"呆若木雞"的樣子,我抬起頭看看她,只見她又是笑得把天上的小星星偷偷摘了好幾顆裝在眼睛裡的樣子,還帶著很多很多的不好意思,也許我當下的表情真的很好笑?因為你真的很難想像,原本認定是二十歲出頭年紀的女生居然瞬間變成跟你一樣是三十歲,這真讓人很不能適應.

***關於結婚的話題***

繼續往前快轉,好,到這裡,她拿起包包要去上廁所

"你不能就這樣跑掉喔,我真的很擔心你會跑掉!" 她自剛剛起沒停下來的笑臉邊說邊笑著,而我也是一樣還是"呆若木雞"

"我會在櫃檯留下計程車錢給妳" 我沒好氣的說著

"不行啦,那我要把你的車鑰匙帶著" 她繼續說著,臉上的笑還是沒停

"我會用走的回去明天再來開走" 我繼續一樣沒好氣的說著

講歸講,我還是一樣呆若木雞呈現一種失神的狀態一直到她上完廁所回來.繼續快轉,到了,我們繼續.

因為是同年,所以頓時多了好多同樣的話題,例如才剛過去的農曆春節就是一個面臨親戚疲勞轟炸的好節日.

"什麼時候結婚啊,年紀不小了,有沒有對象啊?"

哇你類林老師卡好啦,窮得快被鬼抓走了,越南新娘都娶不起啦,不知道自哪一年開始,我似乎不斷面臨這樣的壓力.

當然,中文妹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沒錯,這件事情果然是我們共通的話題之ㄧ.

"你知道我為什麼想去補托福嗎?雖然我不一定能有錢可以出國唸書,可是至少這是一個目標,可以讓自己過得忙碌,不會去東想西想,擔心自己嫁不出去,沒人要,找不到好的工作賺不到什麼錢.也許最後沒能出國唸書,至少把英文唸好以後出國去遊學圓自己一個夢也是有幫助,反正我也抱定單身主義不打算結婚了,親戚朋友這樣問啊問,說實在的..."

"關他屁事啊!" 這句話很自然而然的變成兩個人同時脫口而出,然後花枝亂顫的笑到不行.

這時候的她就開始有像三十歲女人的樣子,不過,我還是很難跟她的外表聯想在一起.

"沒關係啦,如果妳五十歲還沒有嫁,我也還沒娶,我們就湊合湊合吧" 我完全不帶任何正經的心情卻是面無表情的對她說著.

"是這樣嗎? 可是已經有人跟我說如果我三十五歲還沒嫁他也要跟我湊合湊合,還有一個說四十歲的" 她也面無表情的說著.

說實在的,我就是這麼一個奇怪的人,三個月前,在我滿心對她很喜歡的時候,以我這種機車又容易想不開的固人怨個性,一定開始胡思亂想,開始覺得很酸,開始覺得自己又被比下去了,然後在這種自卑又想得到的情緒間來回擺盪,越是擺盪越是像火爐上的開水慢慢開始沸騰,不斷昇高溫度直到引爆,然後又是一段悲劇的開始.

可是呢,這時我的心境像是被拔了爪子的老虎,完全失去了鬥志,同時對於中文妹,我也不是那麼熱情了,可能也因此會跟她這樣很輕鬆自然的有說有笑吧! 這或許也同時驗證了這一陣子一直有人跟我念個不停的內容,

"豬頭宏啊,男生與女生的關係是需要慢慢加溫的,如果連好朋友的關係都建立不起來,那別的更不用說了,你要學著怎麼當人家的朋友,而不是馬上就要進入男女朋友的關係"

當然,如果我能早點想開,早點長大成為真正的大人,也許這時的我正在幫小孩泡牛奶換尿布.只是我現在完全不帶任何的情緒,只有純然的客觀.

"如果是這樣,那我寧可不要在五十歲的時候跟妳還有機會湊合湊合,我希望妳能夠在三十五歲或是更早與跟妳約定的這個男生能自此快快樂樂幸福地過完接下來的人生,從此之後過得很好,有個美滿的家庭,我衷心的祝福妳"

說實在的,回想起來這真是一段"人話"呀,而且還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對象是一個依然是很喜歡的女生,實在覺得不可思議,被拔了爪子的老虎,披上了綿羊皮,居然也開始溫馴的吃起草來,偶爾抬起頭對著天空癡呆的笑呀笑.

中文妹與我,告一段落,謝謝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