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妹與我

跟中文妹認識是在上學期的體育桌球課,長髮的她來上體育課時總是把頭髮盤起來夾著,白皙的皮膚加上修長的身材,再加上那有點呆呆的神情像個小公主般的氣質,又像是隻剛睡醒的小貓,讓人禁不住想捧在手心上呵護,雖然這呵護很可能會逐漸演變成限制級的內容,實在很難想像這樣清純的臉孔與瘦高的身材該"胖"的地方也很毫不客氣的"胖"的很...很...等等,我去拿張衛生紙...

像我這麼一個糟老頭樣的老學生,體育課總是與固定那幾個少數族群的男生湊合著打球,有時候碰到剛好落單,也只好當一棵老實樹靜靜的種在牆角,偶爾偷瞄一下中文妹,以及殺球很兇像個小精靈般的麵包妹偶爾會經過踢我兩腳要找我單挑.

至於怎麼跟中文妹開始互動的,應該是體育老師發給大家一張清單要累積對打成績開始的吧,也很好玩就這樣中文妹突然跑到面前,

"學長,可以跟你一起打球嗎?"

等等,我還沒會意過來,什麼,打球,這...這不就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嗎?雖然你們可能會說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要闖進來.. -_-

讓我們快轉一下吧,轉到昨天晚上,有時候真覺得老天爺在開我玩笑,每當我很期待的時候,迎接而來的就是落空,就在心灰意冷而且是不帶任何一絲ㄧ毫期盼的絕望谷底時,心境也慢慢的轉變成比較自然而然的狀態,而這狀態似乎也讓人可以客觀與冷靜,就像是個旁觀者般看著每件事情.

這是第二次跟中文妹約會了,第一次約會是她要答謝我故意在三場比賽以一比二輸給她,這次的約會則是歷經了我與她鬧彆扭後,以及這段時間起起伏伏後告一段落中場休息後的一次純粹的約會,同時我也不抱任何的想法與期待,腦袋完全一片空白赴約.

趁著記憶還深刻寫下這些對話吧,說時在的真讓我好那麼震盪了一下,繼續往前快轉.

******驚訝******

中文妹給人感覺就像個二十歲出頭的女生,笑起來的樣子感覺更純真了,尤其是眼睛彷彿也在笑,燈光下的笑臉更讓人覺得愉悅,那明亮的雙眼似乎藏了好幾顆從天上摘下來的小星星跟著一閃一閃.剛認識她的時候她自我介紹是70年次的,說真的這不用懷疑,甚至你可以說她高中剛畢業我都相信.

很辛苦的吃完火鍋後,我懶懶的有一搭沒一搭回著她的話,突然她冒出一句,

"把你的身分證給我看"

我根本不想去思考,就從皮包拿出來給她看,

"你要確定我是未婚嗎? 拿去拿去" 我面無表情的說著.

突然,她也從包包裡面拿出她的皮包,然後拿出一張...一張看起來好像也叫做身分證的東西,遞到面前順手接了過來,先看看照片,然後視線很自然的往左移...移,什麼,我沒有眼花吧!這一行字清清楚楚列著

民 國 64 年 2 月 4 日

什麼,原來中文妹妳跟我同年,而且還比我大了快兩個月,也就是說今年民國94年,我們兩個都是已經30歲的人了.

我拿著她的身分證然後呈現一種成語中叫做"呆若木雞"的樣子,我抬起頭看看她,只見她又是笑得把天上的小星星偷偷摘了好幾顆裝在眼睛裡的樣子,還帶著很多很多的不好意思,也許我當下的表情真的很好笑?因為你真的很難想像,原本認定是二十歲出頭年紀的女生居然瞬間變成跟你一樣是三十歲,這真讓人很不能適應.

***關於結婚的話題***

繼續往前快轉,好,到這裡,她拿起包包要去上廁所

"你不能就這樣跑掉喔,我真的很擔心你會跑掉!" 她自剛剛起沒停下來的笑臉邊說邊笑著,而我也是一樣還是"呆若木雞"

"我會在櫃檯留下計程車錢給妳" 我沒好氣的說著

"不行啦,那我要把你的車鑰匙帶著" 她繼續說著,臉上的笑還是沒停

"我會用走的回去明天再來開走" 我繼續一樣沒好氣的說著

講歸講,我還是一樣呆若木雞呈現一種失神的狀態一直到她上完廁所回來.繼續快轉,到了,我們繼續.

因為是同年,所以頓時多了好多同樣的話題,例如才剛過去的農曆春節就是一個面臨親戚疲勞轟炸的好節日.

"什麼時候結婚啊,年紀不小了,有沒有對象啊?"

哇你類林老師卡好啦,窮得快被鬼抓走了,越南新娘都娶不起啦,不知道自哪一年開始,我似乎不斷面臨這樣的壓力.

當然,中文妹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沒錯,這件事情果然是我們共通的話題之ㄧ.

"你知道我為什麼想去補托福嗎?雖然我不一定能有錢可以出國唸書,可是至少這是一個目標,可以讓自己過得忙碌,不會去東想西想,擔心自己嫁不出去,沒人要,找不到好的工作賺不到什麼錢.也許最後沒能出國唸書,至少把英文唸好以後出國去遊學圓自己一個夢也是有幫助,反正我也抱定單身主義不打算結婚了,親戚朋友這樣問啊問,說實在的..."

"關他屁事啊!" 這句話很自然而然的變成兩個人同時脫口而出,然後花枝亂顫的笑到不行.

這時候的她就開始有像三十歲女人的樣子,不過,我還是很難跟她的外表聯想在一起.

"沒關係啦,如果妳五十歲還沒有嫁,我也還沒娶,我們就湊合湊合吧" 我完全不帶任何正經的心情卻是面無表情的對她說著.

"是這樣嗎? 可是已經有人跟我說如果我三十五歲還沒嫁他也要跟我湊合湊合,還有一個說四十歲的" 她也面無表情的說著.

說實在的,我就是這麼一個奇怪的人,三個月前,在我滿心對她很喜歡的時候,以我這種機車又容易想不開的固人怨個性,一定開始胡思亂想,開始覺得很酸,開始覺得自己又被比下去了,然後在這種自卑又想得到的情緒間來回擺盪,越是擺盪越是像火爐上的開水慢慢開始沸騰,不斷昇高溫度直到引爆,然後又是一段悲劇的開始.

可是呢,這時我的心境像是被拔了爪子的老虎,完全失去了鬥志,同時對於中文妹,我也不是那麼熱情了,可能也因此會跟她這樣很輕鬆自然的有說有笑吧! 這或許也同時驗證了這一陣子一直有人跟我念個不停的內容,

"豬頭宏啊,男生與女生的關係是需要慢慢加溫的,如果連好朋友的關係都建立不起來,那別的更不用說了,你要學著怎麼當人家的朋友,而不是馬上就要進入男女朋友的關係"

當然,如果我能早點想開,早點長大成為真正的大人,也許這時的我正在幫小孩泡牛奶換尿布.只是我現在完全不帶任何的情緒,只有純然的客觀.

"如果是這樣,那我寧可不要在五十歲的時候跟妳還有機會湊合湊合,我希望妳能夠在三十五歲或是更早與跟妳約定的這個男生能自此快快樂樂幸福地過完接下來的人生,從此之後過得很好,有個美滿的家庭,我衷心的祝福妳"

說實在的,回想起來這真是一段"人話"呀,而且還是從自己口中說出來,對象是一個依然是很喜歡的女生,實在覺得不可思議,被拔了爪子的老虎,披上了綿羊皮,居然也開始溫馴的吃起草來,偶爾抬起頭對著天空癡呆的笑呀笑.

中文妹與我,告一段落,謝謝收看.